作者：公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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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极目新闻报道，去年凭借一曲《我是云南的》在网络爆红的农村小伙蔡某，近日疑似因在抖音短视频平台发布不雅视频，致使拥有超百万粉丝的账号被封禁，引发舆论热议。7月27日，抖音官方发布公告，称被封禁的账号系仿冒当事人，网络流传的视频并不来自抖音。

虽然这一次被舆论抓出来的是只“李鬼”，不过，从平台的快速响应和网民一边倒的喊打态度看，在今天，有些投机取巧、速成“网红”的流量密码，显然已经失效了。

很多人或许有这样的感觉，相比前几年刘畊宏、卡塔尔王子、董宇辉这些“现象级网红”接踵出现的喧嚣，今年的互联网着实有些安静，造网红的速度大不如前。与此同时，网红们的保质期也越来越短，很多人昙花一现般地收割一波流量后，就不得不为了“留量”苦苦思索转型之策。按照抖音官方的说法，蔡某的账号此前就因违规行为被屏蔽，也正是一众“现象级网红”在过气困境中挣扎的真实写照。

在资本快速流动、平台急剧扩张的红利期过后，移动互联网进入存量竞争的下半场，再难出现和维持“现象级网红”是一种必然的趋势。一方面，平台的头部账号早已饱和，各个领域的内容高度同质化，新入场的“玩家”想要从中找到自身的不可替代性、争夺受众稀缺的注意力，创意和时运缺一不可，并非一件易事。

另一方面，那些常年游走于政策和法律的灰色地带、不断探触底线的自媒体账号，也正在受到越来越多的规制。尤其在中央网信办发布《关于加强“自媒体”管理的通知》以后，平台管理信息内容的主体责任被进一步强化，无论在技术层面还是政策层面，一些自媒体寄望通过打擦边球博噱头的方式引流、人为制造网红的门路都被堵得严严实实。

换个视角看，“现象级网红”变少、变难了，于当下的社会而言，或许有其积极的意义。

近年来，移动互联网催生了一个全方位加速的社会，“求快”已经成为了各行各业运作的基本逻辑，这也带来一系列不可忽视的社会问题。比如，各类自媒体普遍放弃了对专业知识、社会良知、公共责任等高品质内容的追求，转而追求阅读量、点击率等便于统计和比较的数据指标，以至于网络极化、谣言、对立等现象层出不穷。

流量思维本质上是轻浮的、短视的，跟风逐热点的人多了，用心做内容的人自然就少了。长此以往，劣币驱逐良币，网络空间必然被虚假的、夸大的、擦边的、情绪化的内容所充斥。

一些话题和内容在特定时刻迎合了公众某些情感或情绪的需要，成为集体的精神寄托，也造就了一个个的网红。说白了，网红就是高速运行的社会中公众非理性思考和决策的产物。它们本身既不提供事实真相，也鲜少能为公众做出有效的意义解读和价值排序，流量自然来得快、去得也快。

如今，流量的潮水退去，平台与用户由狂热逐步回归理性，深度思考和独立判断的能力被重新交还给公众，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同样地，相比挖空心思去做一时的“现象级网红”，更多大V博主们把精力用在提供真相、知识、价值这样的信息增量上，用更长远的眼光生产内容，才是一个积极健康的网络社会该有的面貌。（公羽）